黑白盞 作品

畢業

    

要學會處理好生活中的這些小事。我隨信給你寄了幾本書過去,是我們係教授在課上推薦的,如果你覺得有趣就留下來讀吧。寒假快到了,今年我們係要組織去雲南古城寫生,我可能晚點回去池州。何岑2014年1月19日於北京嘉予:展信安。自從上次收到你的“突然來信”後,我最近常常在回宿舍樓的時候,不自覺看著郵寄物的架子,總覺得你還會發動“突然襲擊”。但是等了好久都冇等來你的回信,感覺你還是個那個隻管自己做了,對於結果...-

14年的5月,方嘉予收到了來自何岑的第二封信。

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驚喜。她從冇想過何岑會主動給她寫信。

自從上次四個月的渺然無聲,方嘉予實在是太害怕聯絡他了。第一次人家也許客氣回覆罷了,再寫信去人家真的覺得不耐煩了該多尷尬,而且再寫一次何岑就完全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不行,這絕對不行,方嘉予這麼想著。

方嘉予不是一個內向的人,但她並非是一個很主動的人,她在人際交往上隻有客套時才能遊刃有餘,一旦要真誠真心,她就招架不住了,隻想拚命躲藏。

然後何岑的信就這麼突然來了。拿到信的時候,方嘉予第一個念頭居然是認真在想何岑長而細的指節握筆寫字的樣子。

就像高中的晚自習,一回頭看到他在草稿紙上畫著化學符號,他的指甲蓋都是清爽乾淨的,無論寫什麼都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上海在寒假前都是不下雪的,至少方嘉予冇見過。她看到何岑信裡北京的大雪,突然因為少了共同語言而感到難受。

何岑信裡的大雨好像透過北京乾燥的氣候降臨到了她身邊,一種麵對暴雨的不安與興奮交織重疊。

大二下,何岑拖著行李箱和另一個同項目的同學來到英國,曼徹斯特是典型的英國城市,雨量充沛,氣候溫寒。在九月,北京已經如同火爐一樣炙熱,而曼徹斯特纔剛剛二十多度,非常舒適。

曼徹斯特的中午,上海的夜晚,何岑拍了一張照片發在了空間。不一會兒就集了數個讚,他認真地看了一下,發現幾乎都是來自大學的同學。

兩個小時後,某個期待中的讚出現在提醒框裡,何岑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大二下對方嘉予而言是可怕的。大二是大學的中間時段,也就意味一半的大學時光已經快要走完。大三和大四很快就要到了,是升學還是工作?是去國內的學校還是去國外的學校?是考研還是保研?是考編還是去企業?

千頭萬緒開始像亂麻纏來,方嘉予有了緊張感。她開始想著找實習的事,升學的事,何岑去了英國更少了聯絡的時間和由頭,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很無措。

大二下,方嘉予找到了人生第一份實習,是和室友一起投遞的某知名雜誌刊物的編輯助理實習生。

實習的日子改變了很多。拿到人生第一筆工資確實值得慶賀,而累計了第一份工作經驗,為今後的求職拿到了保障,更撫慰了方嘉予焦慮的心。

大二下到大三下的一年時間裡,方嘉予開始化妝和注意穿著,開始學習社會性的話術,她偶爾在朋友圈發自己的生活動態,總是看到何岑在關注。

英國一年的交換留學對何岑而言也是辛苦的,英國的教育模式和中國差彆顯著,而周圍同學的家境和生活條件更是雲泥之彆。

埋頭學術的何岑在英國看到建築學停滯的前景,有些悲觀。與方嘉予一樣,何岑也在考慮未來的進路,繼續深造也許不是他現在想要走的那條路。

打開手機,何岑看到方嘉予新的說說,上海的溫度應該是正好,方嘉予穿著針織裙子拿著咖啡,在雜誌社的樓前和同事開心舉杯。何岑一條不落地點了讚,打開和方嘉予的聊天框,說了幾句天氣客套話,剛要吐訴自己的苦悶,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了。

何岑覺得上海真是一個不錯的城市。來到曼徹斯特之後,何岑徹底不喜歡北京那種極端寒冷或炎熱的天氣了。大二去研習時,就覺得上海這座城市氣候非常宜居,離家鄉皖南也很近,經濟發展也好,實在是理想。或許自己畢業之後可以去上海吧,等回去了就這樣做。

大三之後很快是大四,畢業的壓力向每一個人襲來。曾經的同學們自此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方嘉予看著空間裡曾經的高中同學們保研去了各個名牌高校,為大家一一點了讚。

方嘉予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要糾正自己原來的錯誤。

-然電光石火一樣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一下子,池州一中講台上的白色粉筆、木黃色的課桌椅、桌肚裡塞滿的課外練習冊、高三二班天花板上旋轉的電風扇呼啦呼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曆曆在目的還有頻繁從後桌彈過來的小紙條,紙條總是對摺了一次,遮住了幾行黑色水筆字,彷彿驚天機密般不願為人窺視。“我覺得可以通過書信的方式增強強連接關係。理由是在網絡訊息充分普及的當下,一些懷舊的傳播手段反而是高度親密的象征。不同於□□、微...